“你们依法监督、维护公正,给了我们企业一条生路。”近日,湖北武汉某实业公司负责人见到前来回访的武汉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官,不禁感慨万千。
在这起复杂的保理合同纠纷系列案中,检察官通过扎实的调查核实,还原案件背后“借壳融资”真相,通过检察建议的方式,为6家涉案公司挽回2700万元损失。
近年来,武汉检察机关锚定“在服务支点建设中走前列、当表率”的工作目标,聚焦优化法治化营商环境,做实依法、平等保护,以高质效的法律监督,为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提供司法保障。
图为武汉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官对一起民事申诉案件中的涉案企业进行回访。 孙越崎 摄
聚焦急难愁盼
将“善于监督”落到实处
“此案案情复杂、诉讼时间跨度长,并实际牵扯21个民事主体,涉及四级法院判决、裁定21份。”办案检察官坦言,刚受理上述保理合同纠纷案时,感觉很棘手。
2013年7月,武汉某实业公司等6家公司与银行签保理合同,融资借款2700万元,华生、南强公司(化名,两家系母子公司)担任保证人。2014年12月,因款项到期未还,银行起诉6家公司及保证人,法院判决6家公司还款,且在判决书尾部载明保证人可追偿。此后,华生、南强公司偿还全款后进入破产程序,2020年,其破产管理人依据上述判决申请强制执行,6家公司财产被冻结。6家公司先后提出执行异议、复议及上诉、再审,均未成功。
2023年4月,6家公司无奈向武汉市检察院申请监督,称自身仅是名义借款人,实际借款人为南强公司,且华生公司曾承诺还款并放弃追偿。该院办案团队调阅17个案件卷宗,走访涉案人员与银行,经过两个月的深入调查后确认,南强公司为实际借款人,华生公司曾有放弃追偿权的承诺。
然而,该案存在民事裁判与执行活动矛盾的问题:审判部门认为判决尾部载明事项不能作为执行依据,而执行部门则持相反观点,单独监督会陷入“死循环”。武汉市检察院主动与法院沟通,并向上级检察院汇报。湖北省检察院多次召开三级检察官联席会议,决定以检察建议方式并案监督。
2024年4月,湖北省检察院向法院发出检察建议,指出裁判与执行矛盾等问题;同年12月,案件进入再审;今年6月,法院再审判决撤销了原判决中关于追偿权的表述。其间,6家公司的强制措施终于被解除,恢复了正常经营。
“法律监督工作要取得实效,必须讲究方式方法,切实解决企业的急难愁盼。同时,要充分运用好调查核实权,将事实查清、证据找足、问题抓准。”办案团队负责人总结说。
服务技术创新
守护企业“不能说的秘密”
2024年11月,武汉光谷一家科创企业几名核心员工离职后“另立门户”,利用原公司账号窃取其核心技术成果。
今年6月初,这起侵犯商业秘密案案发后,武汉东湖新技术开发区检察院(以下简称“东湖开发区院”)受公安机关邀请提前介入,并将案情向武汉市检察院汇报。武汉市检察院知识产权检察办公室联合办理知识产权案件经验丰富的该市江岸区人民检察院,协助东湖开发区院梳理案件争议焦点。两级院办案骨干与公安机关共同研判案情,制定补证清单,明确完善证据的标准与方向。
“我们逐一论证批捕条件,向公安机关提出补充侦查要求,向东湖开发区院明确后续审查批捕的审查重点,并向负责后阶段审查起诉工作的江岸区院明确办案要点,确保办案质效。”武汉市检察院知识产权检察办公室负责人赵花蕊介绍说。
“关键岗位要设置访问权限‘防火墙’、保密协议需细化权责清单、离职员工要做好技术资料交接核查……”今年7月,东湖开发区院批捕5名嫌疑人,并结合案中暴露出的管理短板为企业“开方”。在办案检察官看来,帮企业堵塞漏洞、筑牢风险防线,是比惩处犯罪更为重要的工作。
记者了解到,今年2月,湖北省刑事检察工作会议作出关于知识产权案件实施原则上属地管辖的工作部署。为此,武汉市检察院科学谋划、稳妥推进,该院领导带队赴基层调研,知产办案团队详细梳理该市知产案件集中管辖的发展和实践历程,与法院、公安机关深入探讨。
充分听取各方意见后,该市检察机关结合全市知产司法工作现状,决定先从批捕权的属地管辖开始探索,武汉市检察院还制定了关于此项工作的12项举措。目前,武汉各基层检察院均已组建知识产权办案团队,并组织了检警同堂业务培训。
“武汉正在加快建设国家知识产权保护示范区和具有全国影响力的科技创新中心,让创新者敢闯、让守法者安心,是我们检察机关不可推卸且须主动担起的责任。”武汉市检察院经济犯罪检察部负责人表示。
营造诚信市场环境
以案促改促治
就在东湖开发区院为被侵权企业“开方”的同时,该市江汉区人民检察院也针对办案中发现的问题,向中国邮政集团有限公司武汉市分公司(以下简称“武汉邮政公司”)送达检察建议,推动寄递行业治理。
2024年10月,武汉邮政公司发现有人批量使用伪造的邮票寄国际包裹,遂报案。某国际货运公司成员魏某、邵某、刘某三人被抓获,公安机关查获5万余枚假邮票,金额17万余元。
由于该案犯罪手法极为少见,江汉区检察院受邀提前介入后,从主观明知和假票溯源两方面明确侦查方向,引导公安机关固定完整证据链,又揪出倒卖假邮票的冯某和伪造邮票的陶某(二人另案处理),犯罪链条被连根拔起。
今年3月,江汉区检察院以魏某、刘某构成诈骗罪,邵某构成倒卖伪造的有价票证罪,将三人起诉至法院。法院采纳了全部指控意见和量刑建议,判处三人九个月至一年四个月不等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邮票不仅是寄递邮件的‘通行证’,更是承载文化与经济价值的独特载体。魏某等人的违法行为不仅严重侵害了消费者和邮政企业的合法权益,还破坏了邮政管理秩序和市场诚信根基。”检察官表示,制发检察建议,旨在发挥检察综合治理职能,维护行业和市场高质量、可持续发展。
法治是最好的营商环境。通过依法严惩扰乱市场秩序、破坏金融管理秩序、虚假诉讼等犯罪,深挖背后利益链条,结合办案情况制发检察建议帮助企业完善内部治理等举措,武汉检察机关不断促进营造诚实守信的市场环境,以高质效履职这一法治“软实力”,构筑起支点建设的“硬支撑”。